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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银河、李静、安德烈:你所不知道的王小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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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2日,在北京三里屯Pageone书店,举办了王小波最新版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的发布会。李银河老师、王小波生前的编辑、知名编剧李静作为嘉宾参加了活动,各自畅谈了自己心目中的王小波。同时出席活动的还有意大利独立纪录片制作人安德烈,他拍摄了王小波生前唯一的纪录片。

李银河:小波,二十年了,你在天堂过得可好?

这次的新版本的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,李银河提供了珍藏多年的她和王小波写在五线谱上的原始信件,书中还特别附赠了两封原始书信的复刻。王小波和李银河清晰的笔迹,让读者更直接地感受到两个人对自由爱情的追求和奔涌的热情。李银河更是在信封上手书寄语:“小波,二十年了,你在天堂过得可好?”让人无限感慨。

当主持人问到李银河老师书中哪句情话最能打动自己时,她深情流露地回答到:“我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我在南方出差,因为出差时间比较长,他说你怎么老不回来。他就在信中写到:你快回来吧,你要是一回来我就要放一个震动北京城的大炮仗。当时我挺喜欢这个的,我觉得特别真情流露,而且像一个玩童一样的感觉。”

谈到感情,人们常说:激情之爱不长久,只有转化为亲情才能平淡久远。李银河却说:我和小波的激情之爱,维持了终身。在新版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里,李银河在序言里回复了读者的十个关于爱情的问题,她说,爱可以是永远的,尽管相当罕见,但这种情况确实存在。遗憾的是,这种情形只发生在极少数人之间,他们是最懂得爱的(有爱的能力),也是最幸运的(碰上了那个可以爱的人)。

发布会上,李银河老师还表示:新经典以做经典文学的专业态度,花大力气进行了重新编辑修订,资深专家审稿,她亲自全书校订。修正了二十年来各个版本存在的以讹传讹的问题。比如《黄金时代》(新经典版)47页的“郭伦”多年来被误写为“敦伦”,一直是她的遗憾,此次被更正。

关于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,李银河提供了全部的原始手写信件,编辑逐字逐句的对照,以期保证对王小波文字最大程度的还原和尊重。修正了大量的错误,比如169页(新经典版)原稿是“国内旧友还是老样子”,各版本都是“国内的友还是老样子”,这样语意不通的问题存在了二十年,如此的错误还有数十处。

李静:王小波生前寂寞,死后哀荣

著名剧作者李静在1996年刚研究生毕业,进入一家文学杂志做编辑。彼时她踌躇满志,决心为杂志社找一批优秀的作家,注入新鲜活力。她锁定了王小波,却经历了《红拂夜奔》从18万字压缩到了3万字,仍然被毙稿的命运。

说到出版的过程,在《红拂夜奔》被毙后,王小波陆续给李静看他发不出来的作品。“抱着微茫的希望,我隔段时间就向编辑部提交一部,计有:中篇小说《似水柔情》,舞台剧本《东宫•西宫》、长篇小说《万寿寺》的部分章节。除了《万寿寺》的第七章被同意留用,其余都被退了回来”。 1997年4月11日,王小波离开了这个世界, “时代三部曲”在5月13日他的45岁生日那天,举行了首发式。

李静说是王小波的小说让她明白了:一个从精神到技巧都已成熟且个性独异的作家,在处理中国题材时可以做得多么有趣、多么刻骨。她曾在一篇回忆王小波的文章中说道:从没有哪个中国作家让我们这么开怀大笑过,笑完,静下来,感到有种力量悄悄潜入了内心。曾经觉得王朔也挺逗的,王小波也有趣,但又与之不同。这位仁兄肩膀宽,有担待,虽是满脸坏笑,却是内心温醇,天地动摇不改英雄本色。我们猜,大概是因为他害怕过于受人尊敬,才那么不正经的。

当主持人问到李静王小波的作品能否成为百年经典时,她肯定地回答到:“从晚清、民国到当代文学,我有一个文学地图的,每一个作家的地位和他的作品的质量我都有把握,我觉得王小波的小说和杂文,他的那种文学的质地在汉语文学里面是前三的,从他的那种精神的硬度、丰富度,和他语言的质感、思维的奇巧,他对现实和文化精神传统的穿透力,在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在小说上超越他。”

安德烈:他是一个自由的人

安德烈是一位意大利人,也是一个汉学家,同时也是独立纪录片制作人。他对中国文化充满了热情。1996年,安德烈来到中国。他想拍摄一部表现中国先锋艺术的纪录片,他选择了崔健和王小波。当时,王小波从人民大学辞职,《黄金时代》刚刚获《联合文学》小说大奖。他的读者还很少,他的书也无法进入主流图书市场,只在书摊中流转。

安德烈谈起对王小波的印象:他看上去吊儿郎当,但是接触起来才发现他非常细心。他是一个自由人,不完全是因为在国外待过,或者是学技术的。他没有文人的弊病,他是完全开放的,什么都能去观察,去分析,用自己独特的观点来解读,这是给人最强的感觉。

安德烈说王小波对于当时的很多流行的文化现象,会直接发表看法,“他会去开放地批评,不像其他中国人文那样婉转”。他认为正是王小波这种直白而有深度的表达,才是让一代代年轻人喜欢和亲近的原因。

访谈结束后,很多王小波的忠实读者对现场嘉宾进行了提问,关于爱与美,关于激情之爱与永恒之爱,李银河给出了睿智而富有哲理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