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流浪集》:想做个 “无所事事”的舒国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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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理想的下午:关于旅行也关于晃荡》 《流浪集:也及走路、喝茶与睡觉》 《门外汉的京都》 舒国治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
如果可以,估计很多人都想做个舒国治那样的人——旅行,走路,喝茶,睡觉,一时兴起便去京都晃荡几日。这个“流浪,就要用尽你能用尽的所有姿势”的人,可以称之为台湾奇人,也是梁文道眼中最会玩、最会讲故事的人之一,他的散文曾迷倒一众台湾读者。
近日,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了台湾作家舒国治三书的简体中文版:《理想的下午:关于旅行也关于晃荡》,《流浪集:也及走路、喝茶与睡觉》,《门外汉的京都》。在他闲散淡泊的文字中,我们将读到舒国治对流浪、对艺术、对人生的态度。
他被朋友戏称台北“地下市长”
1952年生于台北的舒国治,是在西洋电影与摇滚乐熏陶下成长的半城半乡少年。舒国治原习电影,后注心思于文学,曾以短篇小说《村人遇难记》备受文坛瞩目,作家詹宏志曾慨叹其“最好的作品总让评论者无言以对”。
因不愿干无聊的工作,除去早年的一份短暂工作,舒国治终身无业,整日无所事事、四处游荡,几乎走遍了台北的所有大街小巷。对于台北的风物人情、小吃名胜之熟悉几乎无出其右者,朋友们戏称他为台北的“地下市长”,小说家帕慕克和劳伦斯·布洛克在台北时皆赖他导览。舒国治闲时或写文章谈旅行及小吃,或客串友人电影,如杨德昌的《一一》、侯孝贤的《聂隐娘》等。
舒国治还曾流浪美国长达7年,以一辆二手车游历44个州。这位“终身的晃悠者”,自青年之后所写,多及旅行,自谓少年贪玩、叛逆的不加压抑之延伸。在他所有的作品中,《理想的下午》是极为重要的一部。作为一部有态度的旅行文学,该书关乎旅行,也关乎晃荡,更关乎生活。舒国治以一种超俗的眼光,与闲散的人生情怀,讲旅行、讲山水,看待周遭、寻觅佳境。自十年前在台湾出版后,风靡了无数文艺游子,几乎人手一册。
关于旅行与流浪,舒国治这样说:当你什么工作皆不想做,或人生每一桩事皆有极大的不情愿,在这时刻,你毋宁去流浪。去千山万水地熬时度日,耗空你的身心,粗粝你的知觉,直到你能自发地甘愿地回抵原先的枯燥岗位做你身前之事。即使你不出门流浪,在此种不情愿下,势必亦在不同工作中流浪。人一生中难道不需要离开自己日夕相处的家园、城市、亲友或国家而到遥远的异国度一段岁月吗?人总会待在一个地方待得几乎受不了吧。
读他最任性自在的“在路上”
《流浪集》是舒国治的另一部代表作,与《理想的下午》 俱为人生哲学与舒氏散文魅力之集中展现。在《流浪集》中,舒国治畅谈流浪的艺术与态度,追忆于美国公路上的荒游浪途,在走路、喝茶与睡觉等琐事中娓娓道来其任性自在的处世哲学和技巧。舒国治的文字文白相间,自成一格,笔下所述无论是关于旅行流浪或是走路喝茶睡觉,始终抱持“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”的自在态度,清风明月时在襟怀,对于这世界,不多取也不多予,在简静的文字中不动声色吐露悠闲与自在的人生意趣。
舒国治认为,所谓流浪的艺术,就是用尽你所能用尽的所有姿势,不假外力,也不为外物所困,流浪就是纯粹的流浪,享受旅途中的孤寂与满足,不受旅伴、行李、吃饭、读书甚至睡觉种种之羁绊与干扰。
舒国治似乎永远在路上,在城市的通衢小巷流连。浪迹美国7年,返台定居之后,他唯一一去再去的城市,就是京都。于是,后来便有了《门外汉的京都》一书。舒国治一次又一次地在京都的巷弄流连,却自嘲是京都的门外汉,不愿登堂入室,只在门外徘徊,看常人忽略的风物景。京都是舒国治除台湾之外,几乎停驻时间最久的城市。在《门外汉的京都》中,他记下雨天的京都,也一一描摹京都的黎明、水、氧气、旅馆,以及他认为京都最大的资产——山门与长墙,感叹京都就是一个大公园,而你并不急着找出口,甚至假想“倘若老来,在京都”。
他也试着回答为什么是京都:为了“作湖山一日主人,历唐宋百年过客”,为了竹篱茅舍,为了村家稻田,为小桥流水,也为大桥流水,为了山门长墙,为了氧气,甚至为了睡觉。但这些可以名状的东西,是否就是最后的答案,他自己也怀疑。
从书中回到现实,大多数人都做不了舒国治。那就读他的文字吧,读他说的竹篱茅舍,读他说的流水长墙,读他最任性自在的“在路上”。(来自《深圳晚报》 李福莹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