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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脊上的神兽:太和殿上独有的行什究竟是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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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矛盾在他心里乱碰,使他一天到晚的五脊六兽的不大好过。”这是老舍先生在《四世同堂》中写下的话。其中“五脊六兽”是老北京一句俗语。

五脊六兽是汉族宫殿式建筑,即:有上脊五条,四角各有兽头六枚。在俗语中,五脊六兽有两种解释方式:一种是说一个人闲得难受,另一种是说一个人内心忐忑不安,憋得难受。老舍先生显然使用的是后一种方式。

屋脊上的神兽整天闲待着,所以说闲得难受容易理解,那么为什么又有憋得难受之意呢?因为檐角的瓦片向前伸出,最不安稳,很容易被大风吹落,所以过去采用瓦钉,将其固定在房脊上,后来瓦钉被装饰成神兽,神兽们蹲在屋脊上,想动也不能动,自然憋得难受。

脊兽多少与主人地位相当,按惯例要用单数,一般最多不超过9个,但故宫太和殿上却有10个,除了龙、凤、狮子、天马、海马、狻猊、押鱼、獬豸、斗牛外,还多出一个有翅膀、面貌很像猴子的行什,因为排在9个脊兽的后面,排行第十,所以叫行什。到目前为止,所有现存的古建筑中,仅在太和殿上发现了行什。

在故宫,皇帝居住和处理日常政务的乾清宫,地位仅次于太和殿,用9个脊兽;中和殿是用7个脊兽;坤宁宫原是皇后的寝宫,用七个脊兽;妃嫔居住的东西六宫,用5个脊兽。可见普通人想用行什,也不敢用。

脊兽都有象征意义,龙可携水镇火;凤凰为神鸟,均象征祥瑞;狮子是佛教中的护法王;天马、海马象征皇家威德通天入海;斗牛、押鱼可以兴云作雨,镇火灾;狻猊则为能食虎豹的异兽,象征百兽率从;獬豸善辨是非。可行什究竟是干什么的?从何而来?它凭什么能上太和殿?一直以来人们颇感困惑。

在文献中,雍正七年(1729)编纂的《九卿议定物料价值则例》首次提到了行什,但也没交代其背景身份。从形象看,行什近似雷公,可能是为了避雷。也有人说是古代传说中的“羽人”,有吉祥之意。还有人认为,行什就是雷震子,也是雷神之一,可用来避雷,但传说中雷震子使棍,而行什却持杵。

也有学者认为,行什的原型是印度神猴哈奴曼,在印度史诗《罗摩衍那》中有记载,印度另一史诗《摩诃婆罗多》中也提到了哈奴曼。哈奴曼拥有四张脸和八只手,为解救阿逾陀国王子罗摩之妻悉多,曾与罗刹恶魔罗波那大战。此说并不奇怪,此前陈寅恪先生便认为孙悟空就是哈奴曼的原型。

然而,从实际形象看,印度哈奴曼与孙悟空、行什差距甚远,虽然在印度传说中哈奴曼也会腾云驾雾。鲁迅先生则不太同意陈寅恪的观点,认为孙悟空的原型应为唐代传奇中的水怪无支祁。看来,行什究竟是谁,暂时还弄不太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