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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上春树《假如真有时光机》分享会:远方到底有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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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7日下午, “村上春树:远方到底有什么”《假如真有时光机》分享会在PageOne书店北京坊店举行。

关于旅行,村上春树在全新旅行随笔《假如真有时光机》中,提出了一个让所有旅行者陷入思考和憧憬的问题,“远方到底有什么?”围绕这个问题,著名媒体人、作家丁丁张,穷游网联合创始人兼总裁蔡景晖,著名主持人、萌享汇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小萌,相约PageOne北京坊书店,追随村上春树的7国11地之旅,展开了各自的奇想之旅。

写作+跑步+旅行=村上式生活方式

《假如真有时光机》是作家村上春树的全新旅行随笔。众所周知,村上春树有两个著名身份,一个是作家,一个是长跑者,但他还有另一重相对低调的身份——旅行者。作为作家,他在自传性作品《我的职业是小说家》中,坦诚了自己笔耕不辍创作40余年的经验和心得;作为长跑者,他的随笔集《当我谈跑步时,我谈些什么》堪称众多跑步者的“长跑圣经”;作为旅行者,他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周游世界,写下了大量妙趣横生的随笔,带动了许多地区的旅游热,诸如老挝,以及本次世界杯的大热门冰岛。

由新经典文化最新推出的《假如真有时光机》,便汇集了村上春树从查尔斯河到湄公河畔,从雷克雅未克到托斯卡纳,畅游7国11地后写下的精彩随笔,呈现了一个村上眼中不一样的世界。

如果说旅行和每日的生活是日常和反日常的关系,那么在村上这里,则是从小说中的反日常回归日常的过程。村上春树并不是在写作后跑步、休假时旅行,而是把这三件事完美结合在一起,构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“村上式生活方式”。

不确定为什么而去,正是出发的理由

村上春树说:“不确定为什么而去,正是出发的理由。”对于他这种“不做攻略、随心所至、打破寻常路”的“佛系”旅行风格,大家会有怎样的看法呢?三位嘉宾丁丁张、蔡景晖、李小萌,除了在各自的写作、网站运营、主持领域颇有建树外,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,就是“资深旅友”。

他们结合自己的旅行经验,对村上的旅行方式展开广泛而深入的讨论。丁丁张说,“旅行对于我来讲,更多的意义在于,你不能一直在一个环境当中一成不变待太久,那样的话会变得非常麻木。旅行是让你换一个环境,更重要的是一种状态,那是旅行给我们的机会,你能重新找到看待寻常事物的方法。旅行的过程是你重新对待自我的过程,不管是困苦还是极端的享受,旅行给了你重新看待自己的方式,你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,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能享受。我觉得是打开自我的很好的方法。”蔡景晖认为,“以前在年轻的时候或者上学的时候打开地图,这个地图在我面前是以国家、省、市的名字呈现,今天可能不一样,我不会再纠结它是哪个国家、哪个城市,我更多是从自己的兴趣爱好出发,只要带着发现的眼光去,什么样的地方都是一个旅行的目的地。”李小萌则更喜欢行走,“对我来讲旅行是行走,我更希望能在一个地方待下来,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一个体验者,通过我的脚走在千年的泥地上,我的车轮子压过碎石路的时候,我想我在跟这个环境产生互动,并且你有机会跟当地人聊天说话,知道这里人的生活状态。我们走出去,不管是去最豪华的都市,住在五星级酒店还是住在营地的地板上,比如房车营地,连洗澡都不容易,都是去体验这个世界的丰富性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际遇,行走就是让你平等地看待他人和看待自己的方式。”

虽然三位嘉宾的旅行态度、行走方式都和村上有所区别,但关于旅行给人生留下了什么,他们都认可村上细致入微的表达:“那风景里有气味、有声音、有肌肤的感触。那里有特别的光,吹着特别的风。人们的说话声萦绕在耳际,我能回忆起那时心里的颤动。当然也可能会有些无趣的体验、悲伤的感受。然而开心的事情也好,不太如意的事情也罢,一切都被时间这张柔软的纸包裹起来,收进了意识的抽屉。”

在活动的“趣味问答”环节,三位嘉宾回答了从主办方提前征集的大量“旅行者的疑问”中抽取的最具代表性的问题,诸如买好票要和另一半去旅行、却“被分手”的人,困惑于旅途是否该继续。三位嘉宾在给出精彩答案的同时,还细心地找出了村上春树的答案:去吧,或许你们会和好如初,或者你们会各自上路……一帆风顺的话,就不叫旅行了,人生也是如此。

人生是一条单行线,假如真有时光机,你愿意去远方发现什么?在活动最后,三位嘉宾诚心祝愿到场的每位读者都得到心中的答案,也希望每个人都能像享受旅行一样,享受日常生活,同时像村上那样,把只有一次的人生,当作一场精彩纷呈的长途旅行。

《假如真有时光机》精彩摘句

只要天尽头有东西存在,就想去看一看,这是我的癖好之一。

我们唯有花上更长的时间,用自己的眼睛去欣赏风景,将它镌刻在大脑里,然后装进记忆无常的抽屉,凭借自己的力量搬到某个地方。

他的眼睛习惯了永不厌倦地注视着大海。久而久之,一个人就有了这种染上大海颜色的孤独的眼球。

时过境迁,我的年龄理所当然地随之增长。不管怎么说,这都是一个难以逃避的过程。然而我坐在灯塔的草坪上,侧耳倾听周围世界的声音时,便觉得自己的心情从那以来似乎没有发生过变化。或许应该说,只是没能顺利地成长而已。

假如真有时光机,有人告诉你可以随意使用一次——仅此一次,你想做什么?恐怕会有很多愿望吧。不过我的回答在很久以前就明确地定下来了。我想飞到一九五四年的纽约(这基本上是个愚蠢的问题,时光机会飞吗),在那里的爵士俱乐部中尽情尽兴地听一场克利福德·布朗与马克斯·罗奇五重奏的现场演奏。

在旅行中要是事事都一帆风顺的话,就不叫旅行了。

我是全凭想象写下《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》的芬兰场景之后,才去芬兰进行了这次采访,简直就像在追踪自己的足迹一般。在这层意义上,倒是一场意味深长的旅行。

在河流面前,或者说在河流之上 ,我们这些旅人无非只是匆匆过客,是幻影般的存在。我们来了,欣赏过风景又离开,仅此而已,甚至不会留下一缕痕迹。乘船溯流而上,我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一点。很快,我便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触,仿佛自己这个实体正一点一点地,毫无缘由却又确凿无疑地变得稀薄起来。

在琅勃拉邦漫步,悠然自得地巡游寺院,我有了一个发现:平时生活在日本,我们看什么东西时,其实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。我们每天当然都会看很多东西,然而是因为需要 看,我们才看的,并非因为发自内心地想看。这与坐在火车或汽车上,仅仅用眼睛追逐着一闪而过的景色相似。我们太过忙碌,无暇花时间仔细查看某样东西。渐渐地,我们甚至忘记了用自己的眼睛去看(观察)事物了。

那里有特别的光,吹着特别的风。人们的说话声萦绕在耳际,我能回忆起那时心灵的颤抖。这些风景作为唯独那里才有的东西,至今仍然立体地留存在我的心里,今后大概也会鲜明地留存下去吧。

至于这些风景是否会起到什么作用,我并不知道。或许最终并没有起什么作用,仅仅是作为记忆而告终结。然而说到底,这不就是所谓的旅行?这不就是所谓的人生?

经过一段岁月之后,再以旅行者的身份去拜访一个曾作为居民生活过的场所,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。在那里,你好几年的人生被切割下来,好好保存着,就像退潮后的沙滩上一串长长的脚印,十分清晰。

比如在那里发生的点点滴滴,在那里的所见所闻,当时流行的音乐,呼吸的空气,邂逅的人,交谈的话语。当然也可能有一些无趣的体验、悲哀的感受。然而开心的事情也好,不太圆满的事情也罢,一切都被时间这张柔软的包装纸包裹起来,和香包一起,收进了你意识的抽屉。

午后花上点时间享用美食,你就会觉得,什么人生的奥秘,什么下一次宇宙大爆炸,这种事情别多想,就随它去吧。

独自一人行走在陌生的土地上,单单是呼吸着空气,眺望着风景,就觉得自己一点点变成了大人。

人来人往,时过境迁,树木却毫不在意,只管扎根大地,长留天地之间。枝条长了又锯,锯了又长。

我们生活在一个结构非常复杂的世界,在这里,形象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,而实质则拼命地追逐其后。

旅行是件好事情。虽然有时你会感到疲倦,有时还会感到失望,不过那里肯定会有“什么东西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