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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磨故事三十年:帕慕克新作《红发女人》再次关注底层人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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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说怎么开头,你更在行,不过你的书须是像我在最后剧目中的独白一样,既发自肺腑,又宛如神话。既像发生过的故事般真实,又要像一个传说般亲切。那时,不光法官,每个人都会理解你的。别忘了,其实你的父亲也曾想当个作家。”这句话出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罕·帕慕克的新书《红发女人》,非常精准地涵盖了这本小说的几个关键词:史诗、父子关系、重大纠纷,还能让我们窥视一丝悲剧的色彩。

这是帕慕克上部作品《我脑袋里的怪东西》出版两年后的全新作品。曾被读者戏谑为“最好读的诺奖作家之一”的奥尔罕·帕慕克,将这个故事在心中酝酿三十年。虽然书名为“红发女人”,但它实则讲述的是截然不同的故事。小说缘起于1988年夏天,帕慕克在住处附近遇到的一对情同父子的挖井人。在这部十一万字的新书里,作家展示了另一种讲故事的方式:清晰、简洁、节奏迅疾,包含着惊心动魄的翻转。帕慕克曾在访谈中表示,自己有意写出一部比以往作品都更短的小说,以打破一部分读者的既有期待。相比他此前最知名的几部代表作,《红发女人》少了一些铺排、华丽的句子和繁复的叙事技巧,显得更“接地气”。

据帕慕克称,这是他在土耳其最受欢迎的一部小说,“出版后二十个月内就售出了二十余万册”。值得期待的是,他的另一部代表作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全新版本与《红发女人》一起登陆中文世界。

视角再次投向底层人物,帕慕克花三十年打磨故事

尽管《红发女人》篇幅不长,却已经历了作者三十年间的酝酿和反复打磨,体现了土耳其谚语“以针挖井”所形容的缓慢与耐心。小说讲述的故事仍然发生在帕慕克魂牵梦萦的老伊斯坦布尔。

和上一部作品《我脑袋里的怪东西》一样,帕慕克继续把目光投向城市生活的底层,这次他所写的是一项古老的手艺——“挖井”。1988年夏天,在帕慕克住处附近的土地上,一对挖井师徒正以始自拜占庭时期的古老手工技艺打井,这引起了作家的强烈兴趣。通过交谈,帕慕克从这对挖井人那里了解了有关挖井的一切。多年以后,帕慕克仍对挖井人的故事念念不忘。在他看来,这些不会被写进宏大叙事的工匠,恰恰记录着伊斯坦布尔最为生动的民间历史。

故事始于1986年。中产阶级家庭的少年杰姆,因为父亲突然失踪而面临贫困,他不得不在暑假跟随挖井师傅学习挖井,也因此体验了底层民众的生活。三十年后,他又凭借教育和自身的努力,成为了卓有成就的建筑承包商,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。杰姆见证了伊斯坦布尔郊区不断现代化的过程。回到当年的打井地点恩格然小镇,杰姆感受到的不止是怀旧情绪,也有隐隐约约的、来自贫困阶层的某种敌意。阶级差异直接导致了杰姆和儿子恩维尔之间的深刻隔阂,为二人的冲突埋下了伏笔。

书中包含着多重尖锐的对立:在土地开发计划中得利的商人与已被现代化进程遗忘的手工劳动者,凯末尔主义的、世俗的土耳其与响应底层呼声但日益走向专制的土耳其。《金融时报》评价道:“这本书充满了悲悯和地方色彩,它描绘了一个男孩走向男人的历程,也记录了土耳其如何走向不可逆转的变化。”

书名为《红发女人》,实则写父子故事

“红发”代表了愤怒、叛逆、野性,拥有颠覆男权秩序的强大能量

小说名为“红发女人”,很多读者第一反应是女性故事。但其实简单来说,帕慕克讲述的是几对父子的故事。在小说中,作家试图阐述一个经典的问题:“我们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父亲,是宽容我们的一切,还是教会我们服从?”书中四个人物——杰姆、挖井师傅马哈茂德、杰姆的亲生父亲以及杰姆的儿子恩维尔——他们之间既是父与子,师傅与徒弟,又是上层与下层,亲人和仇人。英国《卫报》评论“它几乎是用痛苦的力量深度剖析父子关系”。

而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“红发女人”并非昙花一现。她虽然不是作家着墨最多的人物,但她构成了一切事件和谜团的起因。用帕慕克的话来说,这样的女性人物,正如古希腊悲剧《俄狄浦斯王》和波斯史诗《列王纪》故事中的女人,都体现了某种“挑起灾难”的能力和欲望。作家解释,之所以选择红发这一特征,是因为红头发在西方和土耳其语境中都代表了愤怒、叛逆、野性。有意思的是,“红发女人”的红头发并非天生,而是染成的,不仅如此,她坚持染红发数十年,也就是说,通过染成红发,她主动选择了这种叛逆、大胆的形象。帕慕克借此告诉读者,和西方世界的刻板印象不同,土耳其的女性并非全然受到压迫而无力反抗,她们也同样拥有颠覆男权秩序的强大能量。“红发女人”作为帐篷剧场的戏剧演员,她的颠覆能力不仅来自美貌的诱惑力,更来自她对戏剧表演的执迷。

小说分为三个部分,前两个部分都以主人公杰姆的口吻叙述,而第三个部分是红发女人的独白。在她娓娓道来的讲述中,谜团被慢慢揭开。如《卫报》所说:“结尾部分的转折,让读者感觉仿佛自己刚刚从深井中上来,骤然进入令人目眩的光线。”不过,帕慕克似乎也在暗示,无论是杰姆的记忆还是红发女人的讲述,一切回忆都有不可靠之处,一切讲故事人的叙述都带有某种虚构成分。就在居尔吉汗让我们相信,父子相杀的疑团已然豁然开朗之时,我们仿佛又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。或许只有再读一遍,我们才能领悟作者巧妙埋伏的诸多细节。也正是在此,帕慕克再次显示了举重若轻的大师手笔。

带领读者重新发现古代经典与现代生活的关联

本书不仅延续了帕慕克对“红色”的偏爱,也和他的诸多其他作品一样,在叙事中向古代经典文本致敬。从《白色城堡》到《我的名字叫红》,再到《伊斯坦布尔》,帕慕克一直关注的主题是,身处东西方文明交汇处的土耳其如何选择自己的身份和记忆。当帕慕克到访伊朗时,他惊讶于伊朗人对自己的传统何其熟悉,而土耳其人却在西化进程中渐渐遗忘了自己的过去。帕慕克说:“土耳其人忘记了这些故事,但它们仍然以荣格所说的‘原型’的方式,残存于我们的记忆中。”于是,他决定重写波斯史诗《列王纪》中的传说,重新唤起土耳其人的文化记忆。

在小说里,杰姆的人生经历,和神话、传说相互交错。作者反复对比了古希腊悲剧《俄狄浦斯王》和《列王纪》中鲁斯塔姆与苏赫拉布的故事——作为东西方文明的两大经典传说,前者是经典的弑父故事,而后者则是以杀子为结局。主人公杰姆多少有着帕慕克自己的影子。和小说中杰姆的父亲一样,帕慕克的父亲也相信世俗价值,鼓励自己的儿子追求个性,但是他常常不在帕慕克身边,不会嘘寒问暖;帕慕克在1988年遇到的那位挖井师傅,虽然苛刻、专断,但是在劳动之外,却对徒弟充满了体贴入微的关怀。帕慕克将这两种父亲形象写进了《红发女人》,并且分别对应着俄狄浦斯故事和鲁斯塔姆故事中的父亲。小说迫使我们思考:我们是应该摆脱一切约束,尊崇个性和自由,还是为了生存与安全而服从权威?在现代与传统、东方与西方的价值冲突中,每一个现代人都面临着类似的矛盾。

“光影伊斯坦布尔”——新版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

四十年间,帕慕克笔耕不辍地写着心中最伟大的土耳其故事。不可否认,多数外国人对土耳其的认知,更多来自于他的作品。2007年,文景首次出版了帕慕克的代表作之一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,至今仍有许多中国读者手持这本书踏上前往土耳其的旅程。

2018年,文景重新出版这部经典作品。相比原有版本,本次新增图片230幅,均由作者亲自甄选。帕慕克将图片与他的记忆相联系,土耳其的“呼愁”、黑白分明的城市建筑、省城里的贫民、后帝国式的忧郁以及建筑废墟的苍凉。

帕慕克自己说:“上一版本的《伊斯坦布尔: 一座城市的记忆》是一本基于文字的书籍;;而新版本“光影伊斯坦布尔”则是一本基于视觉的书籍。前一本书中,照片是附属于文字的;;而在这个版本里,我可以说,文字诠释了照片承载的情感。从右往左翻看这本书,也会富有情趣。”

至今,文景出版了奥尔罕·帕慕克已经问世的全部著作,共计十三部,他们也将持续关注与引进帕慕克未来的作品。年近七十的帕慕克依然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和活跃的创作力,不久前他也表示,自己正在写作一部新的小说,让我们拭目以待。

作者简介

奥尔罕·帕慕克(Orhan Pamuk,1952— ),诺贝尔文学奖得主,当代欧洲最杰出的小说家之一。生于伊斯坦布尔,自幼学画,大学主修建筑,后从文。200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,授奖词称:“在探索他故乡忧郁的灵魂时,发现了文明之间的冲突和交错的新象征。”他的作品已经被译为60多种语言出版。

《红发女人》内容简介

十六岁的高中生杰姆在暑假来到伊斯坦布尔郊区的恩格然小镇,跟随挖井师傅马哈茂德挖井。因为长期找不到水,劳作变得格外枯燥。不过,马哈茂德师傅和杰姆也渐渐变得像一对父子那样亲近。

就在这个夏天,一位红发女人短暂地出现在杰姆的生活中。因为一次意外事件,杰姆仓皇逃离小镇。在未来的三十年里,他不断地阅读和寻找两个古代传说。他发现,这些古老的故事仍然在神秘地牵引着自己的命运。

三十年后,杰姆已成为建筑公司老板,过上富足而平静的中年生活。他再度回到了恩格然,并发现了他试图忘记的一切……

编辑推荐

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举重若轻之作,帕慕克首次尝试“写一部更短的小说”,尽管这个故事已经酝酿了三十年——它始于1988年夏天,帕慕克在住处附近遇到的一对情同父子的挖井人。

☆掘井取水的过程,也是向着记忆的幽暗深处一路挖掘的旅程。失去父亲、做了挖井学徒的少年杰姆,在多年以后渐渐变成一个衣食无忧的商人。他平静的中年生活之下,却埋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去。直到有一天,他试图遗忘的往事终于将他吞没。

☆我们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父亲,是宽容我们的一切,还是教会我们服从?或许,在尝试了所有的自由之后,我们只想重新寻找一个意义、一个中心,一个能对自己说“不”的人。

☆获2017年意大利兰佩杜萨国际文学奖。

媒体评论

“一部非凡的作品……它几乎是用痛苦的力量深度剖析父子关系……结尾部分的转折,让读者感觉仿佛自己刚刚从深井中上来,骤然进入令人目眩的光线。”——《卫报》(The Guardian)

“我们可以把《红发女人》读作有关当代土耳其的寓言:伤痛和渴望,让人们选出了一位专制的领导者,而这一过程又带来许多沉重的危险。”——《卫报》(The Guardian)

“这本书充满了悲悯和地方色彩,它描绘了一个男孩走向男人的历程,也记录了土耳其如何走向不可逆转的转变。最重要的是,这本书激荡着思想。帕慕克强调,我们固然应该不断质问过去的记忆,但并能否定或埋葬它。历史——个人的、想象的、真实的——呼唤着我们去回忆、去更好地思考……多元复杂的记忆力量在这本书中吟唱。”——《金融时报》(Financial Times)

“它的结尾让你想立即从头翻开这部书再看一遍。”——《星期日泰晤士报》(The Sunday Times)

“《红发女人》比帕慕克最著名的作品都更短一些,并且有意写得更为简洁清晰——小说的叙述者知道自己并非作家,而只是一个建筑承包商。以往的复调叙事被一种强有力的、迷人的清晰所取代……弑父和杀子的主题回响在意外的或不经意的谋杀情节之上:它们探索着那些缺失的代际关系——这是悲剧的,但也是必然的。世代之间的变化,巧妙地呈现在伊斯坦布尔本身由现代化带来的、往往是恶劣的变化中。”——《旁观者》(The Spectator)

“他是最卓越的故事编织者,能够最敏锐地捕捉社会变迁对个体心理的影响,并能够以克制优雅的文风包纳表层之下最不可克制的激情。在这一点上,他很像屠格涅夫,这位19世纪俄罗斯的肖像画家……引人深思、充满诱惑并且完美地节制。”——《华尔街日报·欧洲版》(The Wall Street Journal Europe)

“帕慕克以大师手笔对比了东方与西方、传统与现代、寓言的力量和现实的不可抗拒……像以往一样,帕慕克将沉重的题材处理得十分轻盈,而结局是如此令人迷惑和美丽。”——《书单》(Booklist)

“帕慕克巧妙地将传说故事和历史时期编织在一起,表现出标签式的互文性和跨时代性……尽管包含着父子冲突,但《红发女人》更多的是关于一个女人的故事……它一方面宣示了这些人物弑父般地抛弃传统、进入新自由主义的秩序,另一方面,随着家庭暴力的展示,它将维持父权秩序的国家暴力隐藏起来。这部小说的成功之处在于,在精心的组织下,它让我们深思,这些不同的观念如何共存。”——《洛杉矶书评》(The LA Review of Books)

新版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内容简介

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、土耳其作家奥尔罕・帕慕克的自传性作品。对帕慕克而言,伊斯坦布尔一直是一座充满帝国遗迹的城市。这个城市特有的“呼愁”,早已渗入少年帕慕克的身体和灵魂之中。如今作为作家的帕慕克,以其独特的历史感与善于描写的杰出天分,重访家族秘史,发掘旧地往事的脉络,拼贴出当代伊斯坦布尔的城市生活。跟随他的成长记忆,我们可以目睹他个人失落的美好时光,认识传统和现代并存的城市历史,感受土耳其文明的感伤。

“伊斯坦布尔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:我依附于这个城市,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。”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书写的既是一部个人的历史,更是这座城市的忧伤。

编辑推荐

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书写的既是一部个人的历史,更是这座城市的忧伤。这个城市特有的“呼愁”,早已渗入少年帕慕克的身体和灵魂之中。如今作为作家的帕慕克,以其独特的历史感与善于描写的杰出天分,重访家族秘史,发掘旧地往事的脉络,拼贴出当代伊斯坦布尔的城市生活。跟随他的成长记忆,我们可以目睹他个人失落的美好时光,认识传统和现代并存的城市历史,感受土耳其文明的感伤。

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共450幅黑白照片,相比原有版本,新增图片230幅,均由作者亲自甄选。帕慕克将图片与他的记忆相联系,土耳其的“呼愁”、黑白分明的城市建筑、省城里的穷民、后帝国式的忧郁以及建筑废墟的苍凉。

帕慕克自己说:“上一版本的《伊斯坦布尔: 一座城市的记忆》是一本基于文字的书籍; 而新版本“光影伊斯坦布尔”则是一本基于视觉的书籍。前一本书中,照片是附属于文字的; 而在这个版本里,我可以说,文字诠释了照片承载的情感。从右往左翻看这本书,也会富有情趣。”

专业评论

每座伟大的城市都需要一个伟大的作家写出它的灵魂和故事,真正让我们把握这座城市的本质。都柏林有乔伊斯,布拉格有卡夫卡,里斯本有佩索阿,北京有老舍,上海有张爱玲 ……而伊斯坦布尔,终于有了属于它的奥尔罕・帕慕克。——梁文道

在天空中冷空气跟热空气交融会合的地方,必然会降下雨露;海洋里寒流和暖流交汇的地方繁衍鱼类;人类社会多种文化碰撞,总是能产生出优秀的作家和优秀的作品。因此可以说,先有了伊斯坦布尔这座城市,然后才有了帕慕克的小说。——莫言

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一书以回忆的方式,用儿童和少年时代奥尔罕・帕慕克的眼睛描写了个人所见的伊斯坦布尔。全书充满了强烈的忧伤之情,犹如一首悠长而迷人的挽歌,作者独自一人吟唱给他心中已经消失掉了的伊斯坦布尔。在此之前,还没有任何一位作家如此深情地回忆过一座城市,把记忆和生命编织成如此动人的独唱。——和菜头  

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远非只关大义的民族志,也不是供“东方学”解剖的乏味样本,它更是一部充满个人温情记忆的有趣的个人史。——邓金明

《伊斯坦布尔:一座城市的记忆》是一部家史、一部个人史,也是一部城市史、一部土耳其或者说伊斯坦布尔的文化史。但也许什么也不是。它只是层层叠叠的记忆碎片,纠缠不清的家国和个人情感,是无穷无尽的忧伤。——土卫十

半个世纪以后,人们会像谈起雨果的巴黎、乔伊斯的都柏林、狄更斯的伦敦、萨拉马戈的里斯本那样谈起“帕慕克的”伊斯坦布尔,只是谈之前要无奈地摇摇头:“伊斯坦布尔给了他一切,可他偏要说自己不完全属于这里。”——云也退

媒体评论

帕慕克忠诚于他内心丰富的诗意。一曲意味深长的迷人哀歌——唱给记忆中的童年,唱给伊斯坦布尔——把他带到世界面前。——《观察家报》

帕慕克不仅捕捉了伊斯坦布尔过去和现在的冲突,更展现了城市的诡谲、永恒之美。

——《新政治家》

越来越多的西方国家受到外来文化和信仰的冲击,我们所有人都要面对的问题,不独被“呼愁”笼罩的伊斯坦布尔人。——《旧金山时报》

跨立于达达尼尔海峡的伊斯坦布尔……奥尔罕・帕慕克是一位清醒的城市编年史家……他的小说洞察东方与西方的不同……——《芝加哥论坛报》